他接过帛书,威严浑浊的双眸闪烁着荒诞的冷笑,接着便是怒火汹涌,雷霆震喝道:
“联合起来欺骗中枢!”
他是戎马一生的帝王,他曾经也饮马瀚海,屠戮五万精锐铁骑,但虽在深宫,却对北凉局势了如指掌。
主将愚蠢无能,士气崩溃,援军还未抵达!
而蛮夷战意磅礴,越战越勇,连续三场胜仗缴获了战利品,扫荡了各座关隘的拒马阵。
差距悬殊,只能拼尽全部意志死死坚守,绝无大胜的可能,那颠覆了自古以来的战争常识。
倘若是战敌七千,他都笃定是虚报。
战敌七万?
戚善果明知荒谬可笑,却还要公然挑衅社稷,其心可诛!
景德帝脸色冰冷,嘶声道:
“父皇,朕是想问你他们有何目的?”
太上皇蓦然沉默。
叛国?
叛国的话直接投降北莽,不可能多此一举!
弃守?
弃守的话已经逃亡了,何必写一封战报挑衅愚弄大乾苍生?
他扫视着内阁诸公。
重臣们相继摇头。
纵使是他们,无论怎么揣测,都想不出贾环和戚善果的真实目的。
景德帝气急败坏,直视着太上皇痛斥道:
“父皇倒是青睐这位社稷之耻,不惜屈尊降临荣国府,以昭告整座天下,他是你看中恩恤的社稷忠臣,这就是父皇的眼光?”
太上皇愤而离去,他再强势也无力反骂。
这几天,朝野背地里说老帝王有眼无珠,还亲自上荣国府,一个戎马一生的帝王看中了一个窝囊残废的主将,何其讽刺何其羞愧?
而这位窝囊愚蠢的主将已经丧失理智,行事愈加疯癫,一步步将北凉疆土推入万丈深渊!
“朕该怎么做?”景德帝眼角隐隐凸起,直视着内阁首辅。
杨首辅平复心绪,低声道:
“让其家眷去信安抚贾环,恳求他不要胡作非为,尽快南下京师,不要让北方百姓日夜悲泣!”
诸公齐声附和。
以贾环之罪恶,耗长江黄河之水都洗不清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愚蠢无能葬送战事,怎么惩处都不为过,天下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