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带她去治疗的时间太迟了……”
他一直在自责。
聂行烟心里酸涩胀疼,她非常理解他的心情,这时候说什么话都不合适,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些怪不到你头上,当时你才多大啊!”
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自己身上,有时候能减轻罪恶感,可长此以往,心绪不佳更容易抑郁。
之前她听姜君眉说起过一嘴,她母亲精神病发那会儿他才刚刚上初中,那时候家里的顶梁柱他的生父凌建福,非但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医院积极治疗,反而越发变本加厉带着小三回来刺激她。
这才导致她病情越来越重。
甚至最后记忆混乱,连亲生儿子都不认识。
后来凌建福彻底露出真面目,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联系一家私人精神病治疗所,派人强行把梁舒意拉走关了起来。
那时候凌家所有的钱财资产全部掌握在凌建福手里,他整天花天酒地,对儿子不管不顾,凌东言也是个硬骨头,宁愿饿的前胸贴后背捡别人不要的的剩饭吃,都不愿意开口找他要钱。
好在他学习成绩优异,京北和凌家齐名的豪门公子哥出去留学,不是美国就是澳洲,再不济也是英国水硕,只有他,全凭自己进了留学最严苛,也是最便宜的德国。
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他不说,聂行烟心里也清楚。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心疼他。
因为是在家里,她睡衣外头就套了一件薄外套,凌东言的热气烘着她,也不觉得冷。
凌东言的手极为自然的贴上她的肚子,“饿了没有?我给你做饭。”
中午她没吃什么,晚上又和凌东言胡闹了大半天,本来一开始是有点饿的,但是现在饿过劲了,也就不饿了。
炙热的掌心温度隔着薄衫传到了她身上,聂行烟摇摇头,“不饿了,你要是饿的话,我可以陪你吃点。”
她知道凌东言兴致不高,逗逗他。
本来可以直接叫外卖的,但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凌东言还是就着冰箱里的菜,做了个白灼菜心,爆炒黑虎虾,火锅黑鱼片,还弄了个有机裙菜蛋花汤。
三菜一汤做得有模有样。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