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紧张盯着宋书砚的腰腹,手指蘸取了药膏,一边轻轻点在宋书砚还在渗血的伤口上,一边轻轻吹着,墨黑的长发簌簌从肩头滑下……
宋书砚眸色愈深。
他一瞬不瞬看着宋南姝给他上了药,要起身去取细棉布,一把把人按住:“谢时容看过了,说不用包扎,原本都已经好了,刚才沐浴才让伤口又往外渗血,上了药一会儿就结痂了。”
“这是怎么弄的?”宋南姝眉头紧皱,“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陛下今日要见一个囚犯,神卫军押过来的时候没有绑好,护着陛下的时候被刀剑蹭了一下,不要紧。”宋书砚说着,拿过帕子将宋南姝手指上的药膏细细擦掉。
宋书砚健硕的身体上全都是疤痕,如今在琉璃灯下看越发清楚……
大的、小的、还有凸起的,宋南姝眼眶发热。
不知道多少次宋书砚在历经生死的时候,她都全然不知。
“心疼我?”宋书砚语声含笑。
宋南姝抬眼,眉头皱得越发紧,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可嗓子胀痛,话没说出口反倒把眼眶憋红了。
多少疤,就表示他经历过多少次险境。
宋南姝怎么会不心疼。
“这些看着狰狞,其实除了靠近心脉的地方,其他也都是小伤。”宋书砚攥着宋南姝的手抚上自己锁骨下方的那条伤疤上,“这个疤很冤枉,是我在山中瀑布练剑时,被从顶端掉下来的树划伤的,谁知道会留下这么难看的疤。”
他攥着宋南姝的手触摸他胸膛已经淡了疤痕:“这里是毒发时我受不住,给了自己一刀……”
宋南姝手指都在颤。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宋书砚单手撑在宋南姝身侧,攥着她的手往下,触碰他一道又一道疤痕,身体也朝她逼近,视线落在宋南姝的唇角:“都是毒发时,我为了缓解时自伤的,没遇到过什么危险。”
宋南姝知道宋书砚的意图,被逼得脊背撞在床围上。
宋书砚抬眸对上宋南姝那双即便是红了也无比好看的眼:“可你知道什么是比毒发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吗?比如……夜深人静之时对你思念成狂,却无你在我身边安抚我半分,比如……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