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庭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太不像话,于是笑道:
“不好意思,酒劲和困倦都涌上来了,有点迷糊,胡言乱语的。《长相思》我挺喜欢的。”
林语道:
“人说酒后吐真,师兄此时心念至纯,想到什么说什么,却不滥情滥兴,可见是心怀光明炽诚的。虽说话不成话,但这词却好。”
林风庭道:
“也就这么回事,好是算不上的。对了,我记得阿言说你想买回你家老宅,钱够不够?”
林语道:
“是差一些,却不好意思找师兄拆借,我想再好好练段时间武艺,像师兄们一样扫三两个占道拦江的强盗,应该就能凑齐了。”
林风庭摇头道:
“不行,你的这种想法很危险,为钱而杀,万万不可!而且你没实战过,没杀过人,练武时间也短,没经验见识心性又软武艺也平平,一定不会成功。”
林语没想到师兄会如此直白地打击自己,倒是有些不服气了。
“师兄几月不在,又怎知我武艺平平又毫无经验?”
林风庭道:
“话是直白了一些,但你不要犯傻,因为我们当初想得和你一样,但杀人不是件简单的事,看别人杀人和自己杀人完全是两回事。
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看着长剑划过对方的脖子,暗红色的血浆汩汩涌出,还冒着热气,淌在地上一大片。他倒下了,手捂着脖子看着我,无助、绝望、惊慌,这是他的情绪,也是我的。仿佛划开的是我的脖子,我胸闷气短,脖子也隐隐作痛,手不自觉地捂上去,仿佛鲜血要喷涌出来一样。浓郁的血腥扑鼻,反胃,恶心,可睁眼闭眼全是对方的脸,对方的血,对方的可怜。
我忍不住去想,他有父母,他小时候应该会像我的亲人朋友一样,端着大碗开心满足地吃饭,会把掉落的米粒捡起吃进肚里。他应该也曾扛着小锄头跟在父母身后,笨拙地学着父母的动作,埋头卖力地干活,直到父母叫他停下,教他省些力气,他这才舍得抬手,用袖口擦去满头的汗珠。
他有朋友吧?应该会约他们一起去田里割草,一起拿着棍子撵稻草里的老鼠,一起把手掏进秋后的田泥里,把泥鳅刨出来。他或许也会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