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继续打着并骂道:
“草!没钱还我你还哪来的钱买草鞋!”
“啪”的一记响亮的大耳贴子结结实实抽了上去。
“叫你不还钱!”
“啪!”一巴掌劈头盖在了头顶。
“害得我差点给人磕头借钱,我钱呢!叫你帮买稻种你给我说钱丢了,丢你口袋里了吧!丢哪里你都得还我!”
“啪”,又是一耳光。
人多了确实什么事都容易有,好些人喜欢赶集就是因为这类的热闹实在不少,错过了也就失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哪怕回到家后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只有那么一两句。
有相熟的看不下去了,便半劝半拉地把人拉开。胖子仍然骂骂咧咧个不停,不断挣扎着还想再打过去。
瘦的那个挨了打丢了脸也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到底是没几分力气了,挣扎一番还是被人拉走了。
胖子站在原地大声斥骂,诉说着自己的所托非人,仿佛想搏得人们共情,获得站在正义一方的资格。
光一个人骂有什么好看的?骂一会儿没有新词了,胖子开始“重章叠唱”,便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人们见没什么热闹值得再看了,于是一哄而散,立马恢复了正常秩序,除了地上的毛发草鞋和鼻血,好像一切从未发生。
胖子仍然边骂边诉说,像是企图挽留人们回来,也像是缓解肾上腺素消退后才发现自己破衣赤脚蓬头垢身鹤立人群的尴尬。
不过他的怒骂诉说却适得其反,不少人都只是以异样的眼光斜了他一眼,毫不理会地大步走开,连几个劝架的人也不再理会他了。
林风庭道:
“这胖子怒归怒,却自私无礼得很,为着几个钱把人当街摁着这么打骂,这仇结大了。”
李叔并不认同这个观点,道:
“你们不懂,买粮种的钱可不寻常,只有家里粮食全吃没了,连粮种也吃了才会花钱去买种子。要是今春没有种子种下去,明年这一家子就得绝户了,性命悠关。就算有稻子种,可但凡晚上几天,影响的就是几十斤收成,这样过下去年景只会一年比一年差。”
林风庭道:
“有时候这脸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