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楚若涵几乎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肃王那张温和面具下的阴冷眼神,三皇子那意味不明的审视目光,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几乎窒息。
终于,秦放回来了。
他将一叠厚厚的信纸,恭敬地呈到楚若涵面前。
楚若涵屏退左右,独自坐在灯下,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看。
纸上记录着肃王赵允恒从小到大的事迹。
幼时聪慧,得先帝喜爱,少年时也曾顽劣,行事带着皇子的骄纵。
虽称得上心有丘壑,懂得藏拙。
但字里行间透出的,终究是一个被精心呵护、惯着长大的皇室子弟的行事风格。
这与她所见的那个眼神阴鸷、城府深沉的肃王,判若两人。
尤其是在朝堂上的表现,近一月来,肃王似乎变得更加游刃有余。
手段也愈发老练狠辣,与之前的行事风格隐隐有了不同。
楚若涵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的指尖划过纸张,目光锐利如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直到看到最后一张信纸,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肃王府前些日子,曾请太医入府,对外宣称是府中老人偶感风寒。”
秦放的声音在旁边低低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属下特意去查了那位太医,私下里使了些银子,那太医才肯吐露实情。”
“看的并非风寒,而是妇人之症。”
“是给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看诊。”
楚若涵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太医还说,当时看诊的是王府的一位管事嬷嬷,神色慌张,出手极为阔绰。”
“他还给那女子开了一副……堕胎药。”
堕胎药!
楚若涵猛地想起了疯人院里,赖婆子的供词。
顾母被人从疯人院救走前,已经……怀了身孕!
时间对得上。
动机也对得上。
如果现在的肃王真的是顾承彦,他怎么可能允许顾母生下那个孩子?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起来了。
楚若涵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现在的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