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陈驸马让我转告你,军中他已命人打过招呼,不会刻意为难你的那几位堂兄弟,沈兄也可以暗中出面保全怀远将军家中的女眷,有司不会阻挠。”
沈春林痛哭流涕,“劳烦宋兄转告首辅大人,沈春林铭感大恩,余生当衔草结环,以报驸马。”
少顷,两人从醉仙阁出来,拱手作揖之后,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驶向不同的目的地。
马车缓缓在家门口停下,沈春林掀开车帷缓步而下。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离去时的欣喜与感激,取而代之的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甫一进门,沈宅的管家就迎了上来,“公子,老爷在书房等你。”
沈春林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一道昏黄的光。沈春林在门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爹。”他微微颔首,声音不卑不亢。
沈松对着门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根乌木手杖,听到声音才缓缓转身,“怎么样了?”他的两鬓已然全白,眼角的皱纹像是刀刻般深邃。因为兄长一家的事,这几个月他备受煎熬。
“伯父的家眷应该可以保下。”沈春林扶着父亲让他坐下,“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孩儿无从了解。现在朝野上下,尽是陈明的人。”
窗外,一阵风吹过庭院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沈松双手握着拐杖,“能保下你大伯的家眷,我已满足。至于其它的已经不重要了。”老爷子喟然长叹,“都怪为父无能,这个时候,还让你四处奔走。我早就嘱咐你伯父,让他不要跟永王过多来往,可他就是不听。”
沈春林摇摇头,“父亲不必自责。大伯一心想耀我沈氏门楣,只是可惜,站错了队。”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一宿急雨,没有驱散盛夏的暑热,但却带来了秦国公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此战既没有胜,也没有负。大军本就是为据城而守,如此已是最好的结局。
陈明处理完奏折从宫中出来,刚好撞上成、顾两位将军入宫向皇上复命。
虽然他对西境战场上的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