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点好的食物很快就上来了,一些面包和一些炖防风草汤,陈昼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些就不想吃了。
雇佣兵吃完自己那份后眼巴巴地看着她的盘子,问道,“您不吃了吗?”
“不吃了,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吃了吧。”
“那怎么好意思,”雇佣兵虽然这么说,但是手却很诚实地将盘子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陈昼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海瑟姆,你是哪里的人?”
“哪里的人?”海瑟姆抬头奇怪地看了看她,嘴里却一刻也没有停下咀嚼的动作,“当然是根德的。您忘了吗?您在酒馆里花了十个金币雇的我本人。”
“我不是指你的工作地,我是想问,你的家乡是哪里?”陈昼说,“你看起来和根德的人长得不一样。”
海瑟姆比寻常根德人要高一个头,皮肤更棕,毛发也更旺盛,看起来更像是阿拉伯那一块的人而非法兰西人。
“假乡?那是什么东西?”这句话倒不像是假的,海瑟姆甚至发错了家乡的音。
“就是你的出生地。”
“大概是某个小地方?”海瑟姆认真地思索道,“我也不太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出去了,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在船上长大。”
“······那你想念家乡吗?”
“这有什么可想的,”海瑟姆打了个哈欠,“我都不记得在哪了。”
“那根德呢?”
“根德怎么了吗?”
“它沦陷了,英国人攻下了它。”
“这种事不是天天发生吗?”
“······”
“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说的很对。”陈昼沉默良久后说,“海瑟姆,你知道吗,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海瑟姆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呢。”他看着陈昼露出的下颌,礼尚往来地也问道,“那么夫人,你的家乡在哪里呢?”
“······一个很远的地方。”
“在那不勒斯?”
“还要再远一点。”
海瑟姆同情地点点头,难怪她要花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