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知熹不为所动,楚明徽微微摇头叹息:“小张啊小张,人皆有命,老夫不递这把刀,他命也该如此。”
张知熹拧眉,眼中染着几分疑色:“可老师你明明能改变。”
楚明徽一双苍老的眸之中暗藏玄机:“老夫只是,顺应天命。”
“命?恕学生不能苟同!”张知熹语气决然。
他入仕途后机缘巧合又拜在楚明徽门下,只不过因同朝为官,二人的师徒关系只有彼此知道,以免引来猜忌。
“你啊,纵有一颗菩萨之心,也难与命斗、与天斗。”楚明徽直直看着他,似乎穿透岁月看到了未来的光景。
张知熹将身前的茶一饮而尽,直视眼前之人:“可老师知道,学生所愿之事,即便要逆天而行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哈!”楚明徽仰天而笑,余光瞧着他,问道,“从你告诉长公主老夫与二殿下关系匪浅开始,你便也助推了滚滚洪流,既早在命运之中,又谈何逆天而行。”
张知熹蓦然错愕,他一直以为他在一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路上,可现在老师却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顺应天命?
那她……可是这命运的核心?
“小张啊,你看似最无欲无求,可实则早被情欲迷眼。”楚明徽语重心长,微微睨眼,“不过……这也不见得是坏事。”
张知熹扪心自问,他算得上官场清流,做事向来无愧苍生。
可老师说得没错,他自知他被情欲捆住身心,午夜梦回都是宁云舒的影子,她就是他挥之不去的欲望。
“学生该怎么做,请老师指点迷津。”张知熹面色凝重。
楚明徽捋了捋鬓间白发,目光眺望皇城,神色似豁达又似遗憾,缓缓道:“人生苦短,且惜当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语罢,楚明徽转而看向张知熹,目光如炬,白眉微挑,“小张,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