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梨姑娘,你明日,当真要去沧州府衙,替他们追踪那个刘云涛吗?”
朱振宇连忙转移话题道:“这内中的凶险,自不待言,要不,咱们还是连夜离开,直奔青山而去吧?此时四海帮的人,对咱们的警惕,已经大为放松了——悄悄儿上路,纵马疾驰,就此摆脱他们的纠缠,大有可能啊!”
“不,正所谓苟利于国家,生死何惧。”
阿梨斩钉截铁道:“独孤愿效圣贤之举,不畏险途,不计个人的得失。朱公子倘若心存顾虑,那我便请四海帮的人,先行护送你,去往青山”
“嗐!你这不是骂我吗?!”
朱振宇气急说道:“我担心的,是我自己吗?!我还不是觉得,那太子和四海帮的人,信不过吗?今天头午在七府,你要是武功稍弱,咱们俩,就已经血溅当场了。还有那个巾木道士,善、恶未辨,稍有不合,就被他们暗箭射杀了——他们的这些做派,素日里,你也是最瞧不上的,怎么这一次,偏就执意,为这些心狠手辣的伪君子,舍生忘死、赴汤蹈火呢??”
“不,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国家,为苍生、为信念——我师父曾经提醒过我:‘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阿梨面色坚定地,侃侃陈述道:“所以,那太子和四海帮的人是什么品行,并不重要,我和谁人为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次要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我就理所应当去做。背君而党附太子,乃是为臣者的大忌,但颜平原却甘冒此杀身之祸,不也正是,唯此之故吗?”
“哼,反正啊,你是谁的话都听,就是不听我的!”
朱振宇无可奈何道:“说到底,你还不是自恃着武功天下无敌,因此,才会这么刚愎自负,不肯听我劝阻吗?!可”
“不,朱公子,恰如我师父往常所说,我从前在洛阳的方寸之地盘桓过久,以至于鼠目寸光,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直到此行,见过铁总管和甄前辈等人后,这才深刻地领悟到,我师父的话语。”
阿梨摆手打断了他,缓缓说道:“今夜,我回头儿再看从前的自己,真是汗颜无地、惭愧之极,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