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正自感慨不已,不觉间,台上已是更换了另一名浓艳的歌伎(芫花),在众多同伴(金星草花、紫金藤花、清风藤花、萍蓬草花)的簇拥之下,载歌载舞道。其声音矫揉造作,嗲气十足。
“此诗描述的,本是年暮伤怀,悲叹时光易去之感怎么的却被这位歌伎,唱得有如春心荡漾的老年寡妇,急觅鳏夫再嫁的一般?!”
阿梨哑然失笑着,探头儿一瞧那歌伎,竟是一名三十四、五岁的半老徐娘,姿色平平、妆容艳俗,身着一件,极薄、极透的浅紫色坦领襦裙,酥胸半露、粗腰乱扭地,正对着楼上的刘云涛,眉目传情,大送秋波。
“呃好舞,好舞哇!甚妙矣!”
一曲已毕,众伴舞的歌姬们,都纷纷按序退下了,唯独这名艳妆的歌伎,兀自滞留在台上,扭来扭去、搔首弄姿,不肯离台,每舞一下儿,就冲着刘云涛,含笑抛来一个媚眼儿。那刘云涛手持着酒杯,一连接了五、六个香艳的眼风,终于招架不住,不胜其情地往高台之上,抛下了一只金铤,微笑赞道。
“多谢刘大爷赏赐,妾身实不敢当!”
那歌伎连忙深施一礼,嗲声说着,扭腰下台,直奔刘云涛而来道:“刘大爷,梦寒敬您一杯,略表谢意。”随后,便伸手去端桌子上的酒壶。
“梦寒姑娘客气了——多谢。”
刘云涛笑容满面,显得十分受用地,半推半就道。
“哼,米粒之花,也敢争春!!可笑啊,可笑!”
那胖和尚却是一脸不豫之色地,抢先拿起了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道。
“嘻嘻嘻妾身虽是米粒之花,却也自有芬芳无限!”
那梦寒不愧是在风月场所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面对着对方的讥讽,不但不羞愧退缩,反而顺水推舟、媚眼如丝地,掩唇一笑道:“个中的滋味儿啊,非得僧爷,您亲自尝过了才知啊!嘻嘻嘻!”说着,就假装站立不稳地,软软倒向了他的怀中。
“梦寒大娘,小心脚下!!”
那胖和尚哪儿肯容她近身,便明里向她伸手相扶,实则暗中运力,将她一把推开道:“哎哟!梦寒大娘,你怎么跌倒了呢?!罪过呀,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