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祁郁低头,才看见他裤裆处湿了一片。
养母吓得说不出话来。
祁郁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姿态亲昵:“俗话说得好,养恩大过生恩,这次只是削掉你一点肉,下次就是剔你骨头了。”
“懂吗?老废物。”
少年将菜刀上沾着的那点皮肉取下来,贴在旁边养母的脸上,逼视着她的眼睛问:“喜欢吗?”
养母干呕着:“喜喜欢。”
“喜欢就好,把地拖干净就可以滚了。”祁郁同样拍了拍她的肩,动作懒散:“记得下次再来找我要钱啊,随时欢迎。”
尹家。
黑色的荆棘铁栅门内是漂亮的城堡,尹家的京禾庄园占地约六万平方公里,十分奢靡,有精心打造的人工湖、高尔夫球场,以及骑马场等。
尹淮誉彻夜未归。
他穿着花衬衫,松着几粒领口,走进客厅时被一脸怒容的尹书亦叫住:“站住!”
“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尹淮誉神色慵懒,臂弯处搭着外套,他耸肩无所谓般笑着:“昨晚跟少虞他们在长山道飙车,怎么了?”
“连这你也要管?”
尹书亦人如其名,带着银框眼镜,手里拿着报纸,整个人显得格外斯文,周身都没有商人的铜臭气,举手投足间反倒是读书人的文雅,还穿着旧时候的中山装,显得古板老沉。
他神色威严:“飙车?”
“你小叔出车祸了,你知不知道?!”尹书亦将报纸拍在桌上,面色冷沉,显然是动了怒:“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尹辞澜死了?
车祸?
他倒是想起来昨晚御拭雪接了警局的电话,说是死人了,感情是死到尹家来了。
尹淮誉舔了舔干涩的下唇,表情只愕然了两秒,很快就恢复了泰然自若,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哦。”
“死了就死了呗,少一个人分家产还不高兴?”
“又不是我撞死的。”
关他什么事?
尹淮誉抓了果盘里的桂圆,手指修长好看,剥开放进嘴里,雌雄莫辨的脸上有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