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两行清泪已顺着剪秋的脸颊潸然而下。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每一下都犹如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宜修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
宜修整个人如遭雷击,一下子瘫坐在床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崩溃到几近晕倒。
片刻后,又宛若一只暴走的野兽,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其他人呢?统统给本宫叫进来!让他们都进来!”
“本宫是大清朝的皇后,怎么能这样对本宫!皇上呢?对了,皇上,剪秋,快去请皇上过来,本宫要见皇上!”
而胤禛此刻已经在回紫禁城的路上了。
当晚桃花坞的宫人和太医,除了剪秋都被处死,血流了一地,整个宫殿都像是被血洗过的一般。
唯一幸存下来的剪秋也被灌下了哑药,即便如此,还要以她全家的性命相威胁,宜修若是知晓当晚的事,便让她们全家去陪葬。
胤禛并没有打算将宜修禁足在圆明园,只是想着她刚失了孩子,醒来后情绪多半不稳定,又要坐月子,留在圆明园是最稳妥的选择。
等一个月后再回京,想必她已经接受了丧子的事实。
安陵容此刻正坐在胤禛命内务府特意定做的马车上,从外面看只比她之前的马车更大了。
一进到里面就会发现这辆马车已经远超妃制规格,里面的空间肉眼可见的宽敞了许多,便是带着弘璐和静姝也不会拥挤。
安陵容的目光移至马车里的小桌,只见上面摆放着各种冰过的珍稀贡果和极为精致的点心,话本子、棋盘、甚至连琴都备好了。
马车的角落里,两个纳凉风轮正缓缓地转动着,轻柔的凉风使马车保持着宜人的舒爽,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两个孩子着凉。
锦书坐在一边,为她倒了一盏茶,低声问道:“娘娘,皇上这次回宫没有带皇后和甄贵人,二人还在圆明园中,可要趁机安插咱们的人?”
安陵容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声音清浅:“甄贵人身边如今只有崔槿汐一个人,还落下了病根,正在养伤,倒是可以安排两个人过去,你挑两个稳重的过去吧。”
当日为了证明甄嬛的清白,崔槿汐进了慎刑司,整整七日,未曾改口,太后才下旨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