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语气轻快:“这些日子皇上忙于朝政,少去我那,我正觉得闷呢。”
“锦书,弘璐和静姝醒着吗?若是醒着,抱过来给我瞧瞧,我今日特意给他们两个带了礼物了。”
等余莺儿用完膳离开,已经是酉时了。安陵容喝了一盏牛乳茶,就见锦书上前,低声说道:“娘娘,那人又进春禧殿了。”
安陵容闻言皱了皱眉,冷声吩咐:“你带着人亲自去一趟春禧殿,就说本宫有事宣她过来,把人给本宫带回来。动静小一点,别让人知道了。”
一炷香的时间,锦书便带着恪贵人回来了。
从前没有仔细看过,恪贵人一袭绿衣,烛火映着她白皙的脸庞,眉眼间除了蒙古女儿的飒爽,又多了几分温柔。
利落地行了一礼,“嫔妾博尔济吉特氏见过昭贵妃,贵妃万福。”
安陵容盯着她的领口,沉默了半晌,直到底下的人有些颤抖,她才平静地开口:“起来吧,久不见恪贵人,你的身子可好了?”
恪贵人起身的动作一顿,轻声道:“多谢贵妃关心,嫔妾这病是娘胎里带的,只能慢慢养着了。”
安陵容拾起旁边的茶盏,轻轻拨了拨浮在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本宫明日让卫太医去给你看看吧,他医术高超,说不定有办法。”
恪贵人心中半是忐忑,半是不耐,直直地福了一个常礼,“不劳贵妃娘娘费心了,不知贵妃今日宣我过来所为何事?”
安陵容轻笑出声,“本宫负责选秀一事,蒙军旗有两名秀女过了初选,不日就要进京。本宫想着恪贵人是蒙军旗出身,定是了解你们部落间的习俗,便叫你过来问问。”
恪贵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子软了下来,语气却还是一丝变化也没有。
“若蒙皇恩,同嫔妾一般入选,便是这紫禁城的嫔妃,从前的事又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呢?”
安陵容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嘴上句句皆是妥协与无奈,可做的事却并未妥协。
不像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口口声声的不愿妥协,只一两个困难就会向命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