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真是老糊涂了不成!温绮罗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清丽的妆容也因怒气而显得有些狰狞。
青玉叹了口气,半晌待温诗河出完气,才将温诗河扶到榻上坐下,柔声道:“女郎息怒,仔细伤了身子。主君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听信了二娘子的谗言。”
“父亲眼里只有温绮罗一个女儿,哪里还有我这个长女!谁家长女的婚事竟是由次女做主?若传出去我可还有脸面?”温诗河越说越气,泪水夺眶而出。
青玉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劝道:“大娘子,您先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这门亲事,咱们断不能应下。”
温诗河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姑姑,诗河自幼失恃,全仰仗姑姑爱惜,在这宅邸之中,不被人欺。如今,还请姑姑看在先母的份上,务必帮我一回。”
青玉沉吟片刻,拍了拍温诗河的手,眼中染上些许岁月弥留的感慨,似是想到先主,也动了情,“女子婚嫁,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若是对方身份尊贵,便是主君,也容不得他说个不字。”
温诗河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青玉的意思。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大殿下?”
青玉点了点头,道:“大殿下如今尚未娶妻,若是姑娘能得殿下的青睐,这江府的亲事,自然也就作罢了。”
温诗河心中却有些犹豫。
昔年萧策来府中习武,他们日日在武场一同习剑,也没有产生半分男女之情,从来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同窗之谊。
更何况,早年她便知萧策身份尊贵不假,却并不得圣上欢心。
若是嫁给他,只怕日后宫中生活更加艰难。温家虽无亲眷入宫侍奉,可京中贵女耳濡目染,也知后宫辛密极多,非常人能想象。
除了那些个末流官宦的女郎盼着飞上枝头,改换门第。士族勋贵们却是不愿将女儿送入那四九城的。
“可……我并不想嫁给大殿下。”温诗河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抗拒。
青玉当然也知温诗河的想法,可成婚之后,女子的尊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