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沉,霜冷的晚风中,裹胁着一阵阵刀割一般的刺痛。
江知寂一言不发跟在温绮罗身后,随着温绮罗上了马车。闻墨倒是没有跟上来,他还在忙于安顿其他灾区的流民,宽敞的马车内只剩下温绮罗和江知寂二人。
点着一盏灯烛,温绮罗乌色的眼眸中映着暖橙的烛光,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灯下,愈发显得她面容稠艳,人面桃花。
江知寂定定看着她,却未发一言。
温绮罗看到他这副神情,有几分戏谑地靠过去,单手撑着脸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大郎君,我总觉得你这几日不甚开心,为何?”
她似乎是真的不太清楚他为何感到不悦。
也是,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虽是行事八面玲珑,可在他身上便不会察言观色。
如此,他这般脾气岂不是显得无理取闹,江知寂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两声,侧过脸:“没什么,兴许是这几日舟车劳顿,太过疲惫。”
温绮罗反而不信,她继续道:“是很累,灾民如此之多,我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倒是连累你了。”
“追随你,本就是我心之所愿,谈何疲累。”江知寂对上温绮罗的双眸,那双氤氲着潋滟水光的杏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江知寂即便知道温绮罗是在逗弄他,可仍是忍不住主动上钩。
“江大郎君,有没有人说过,你不够坦诚。”
江知寂后退了几步,温绮罗便主动靠前。
只是马车内的位置实在有限,即便要躲,也无从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