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罗一言未发,将所有信件以及其他罪证收拢入怀中,借着夜色和雨雾掩盖,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座私宅。
流民们将劫来的银两和粮食都藏匿好,是温绮罗事先确保绝对挑不出来错处的地方,如此,即便有人找过来也无济于事。
温绮罗将这些信件,放在枕头下。
夜色粘稠,温绮罗身上受了重伤,本就是强弩之末,又一直强撑到此时。
她身上的血腥气丝丝缕缕钻入江知寂的鼻腔之中,少女柔软的身体入怀,温绮罗阖着眼皮,唇色发白,由于失血过多而陷入短暂的昏迷。
江知寂看着这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庞,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温绮罗的侧脸,漆黑狭长的双目定定看着温绮罗:“绮罗啊,绮罗,你究竟是何人,又来自何处?是仙是鬼?”
无人会应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温绮罗轻轻放在床上。
迟疑片刻,温绮罗的腰间有伤,是剑伤,冬日伤口本就不容易愈合,若是放任不管,恐怕溃烂。那点廉耻便显得微不足道,江知寂颤着双手轻轻解开温绮罗的衣衫,那腰肢极为柔软纤细,可在腰间,却又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剑伤,血肉模糊,此时还在汩汩地流出血液,无比狰狞。
这般重的伤,温绮罗竟是一声不吭,硬生生撑了这么久。
直到衣衫上,到处都是洇湿的血痕,黏在血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