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实在令人心中感慨。
县城内一如往昔,温绮罗到城内后便走下马车,命马夫先行离开她则不紧不慢地在青石板路上踱步。
此时已经是午后,冬日暖阳轻柔洒落,在青石板上留下耀眼的光斑。
温绮罗屏息凝神,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粗重的叹息,这叹息绵长忧愁,她抬眸,三两步开外的一家作坊,男子垂头丧气,眉宇之间满是愁容。
她的视线落在作坊上的牌匾上,这才明白,原来是布料作坊。
“郎君缘何叹息?”温绮罗快步走了两步,站在他面前停下,低声开口,“可是因着遭了灾,布料不好出手?”
那男子一抬头,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女郎,双眸微微出神,紧跟着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
他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踱来踱去,面带苦涩:“娘子有所不知,暴雨肆虐,遭了灾的何止是那些耕作的农民。娘子可曾去城外看过,不少的布料作坊被大雨冲毁,无法继续生产。原本已经制作好的布料压在其中,早已染好了色,只等着出手售卖,不曾想,这场暴雨将会持续如此之久。”
他面上的表情越发难看,不过而立之年,可眉心已经有了深深的褶皱,双鬓染白。
男子反应过来,不由得生出几分懊恼。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年方二八的少女,又怎会知晓这些,怪他多嘴,为何要跟一个陌生的女郎说这些。
他面上露出几分尴尬之意,转身便欲走,却被温绮罗叫一次:“不知这位郎君,可愿带我见见你们生产出来的布料?”
温绮罗咬着唇瓣,笑容从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英姿飒爽,并不是娇怜小女儿家作态。
男子这才再次看向温绮罗,上下端详,发现她身上所穿的布料乃是昂贵的云纱,此物极为难得。他是布坊的掌柜,对各种布料也算颇有心得,一眼便看出来温绮罗出身必然不凡。
原本颓靡的脸色生出来些许希冀,说不定这位女郎,便是救他们布坊于水火的恩人。
如今情况非同一般,那些堆起来卖不出去的布,便只能功亏一篑。
他慌忙点头,神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