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吧,殿下。”
江烬霜无奈笑笑,接过手帕,将脸上的血迹擦干。
司宁看着江烬霜,眉眼一如既往的柔和温润:“殿下,往前走吧。”
他语气温柔,循循善诱:“就如同您无数次庇佑了白玉京,保护了长安城一样。”
“这一次,我来庇佑你。”
司宁从不做谁的保护神。
他只是私心,偏袒江烬霜罢了。
当年江烬霜上阵杀敌的事,司宁是知道的。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这般鲜活灵动的公主殿下,戴上面具之后,当真会变成杀神般的人物吗?
可殿下其实挺娇气的。
哪怕是被花刺扎了一下,也会煞有介事地让春桃取来热水给她敷了上药。
那样娇气的金枝玉叶,曾提着长剑,在那冷寒苦厄的白玉京,抵御外敌五载。
五年啊。
白玉京的风霜刺骨寒凉,殿下这般娇娇弱弱的女子,是怎么捱过那五年的呢?
“江南司家从来都不怕与谁为敌,”司宁笑着看向江烬霜,那双眉眼像是交付了自己全部的信任,“因为有殿下在,司宁也会百战百胜。”
“所以殿下,往前走吧,这里有我。”
江烬霜深吸一口气,轻笑一声,终于点了点头。
她回身,手中持着弯刀,一步一步,掠过那群御林军。
又掠过怔在原地的孙公公。
孙璋反应过来,手中捏着拂尘想要动作。
一支箭矢从远处射了过来,恰恰打落他的拂尘。
远处,司宁声音慢条斯理:“孙公公,她敢问罪天子,在下便敢诛杀宦臣。”
“莫动。”最后两个字,司宁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明晃晃的警告意味。
通往金銮殿的那道石阶似乎很长很长。
江烬霜的弯刀上染了血,她拖着弯刀往前走着,那石阶上便划出一道血痕。
直到走到金銮大殿的殿门前。
她在百步远的地方站定。
江烬霜高声:“睿阳王学生江烬霜,前来问罪天子,请陛下移步殿外!”
曙光熹微,万物更迭,暑气渐消,秋收冬藏。
江烬霜这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