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的压迫感,即便是他,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江别尘在此之前,并未上过战场,也并不清楚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从太傅与那些书简中听说过一些,那时候,他不屑一顾,总觉得自己能指点江山,运筹帷幄。
可真正的战场不是这样的。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是用无数战士的鲜血与头颅换来的。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见到那血腥的场面,都会觉得不适。
——江烬霜第一次上战场时,吐了整整一天。
此时的江烬霜,能够轻易地看穿江别尘的虚张声势。
她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皇兄既然害怕,不如趁早躲回你的东宫去。”
“孤是太子,是储君,如今兵临城下,孤本就应当担起责任来!”
江别尘这样说着,却是转而看向一旁的裴度,冷声道:“裴度,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马上带她离开!”
江烬霜微微挑眉,没想到江别尘会这样说。
裴度并未动作,只是站在江烬霜身后,表明的意味很明确。
——他听从于她。
“反了!真是反了!”江别尘声音高厉,“裴度,孤是太子,你身为臣子,该听命于谁,心里不清楚吗!?”
裴度身姿挺拔,腰线清越:“臣可脱了这身官袍,引咎自劾。”
“裴度!你当真以为大敌当前,孤不敢治你的罪吗!?”江别尘高声,“带她走!孤现在不想看到她!”
江烬霜闻言,轻笑一声。
她上前一步,站在了江别尘的正前方:“皇兄不如忍一忍,或者实在受不了,你可以离开。”
江别尘一把抓起江烬霜的衣领,隔着那副杀神面具,对着江烬霜低吼道:“江烬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又冷又厉,分明是怒吼着的,但周围的风声与哀嚎声,却将二人的对话全部隔绝。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在此时暴露了,睿阳王当年的死就全部白费了!”
“滚!离开长安城,有孤这个太子在这里,战场上还轮不到你个公主来做主!”
江烬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