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下,铁魁手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玉盏甩了出去。
罗承和季大人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可从未见过有人敢用如此语气跟张管事说话。
厅中其他几个正襟危坐的绯色宽袍中年人,都是面露不忿,
似是想站起,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
“无妨!”
张管事摆了摆手,嘴边肌肉抽搐数下,才沉声道:
“你现如今,指着沣城于家的那个小子,光靠贩卖咸鱼干,何时才能赚到钱财呢。”
他拇指按着自己无名指,露出指尖部分,不屑的笑道:
“难道丁点蝇头小利,就能让你满足吗?”
“小子自是不愿,守着蛮寨堆积如山的粗盐,最后却是只能用来制成鱼干,却是有些让人失望。”
周阎镇定自若的回道。
在听到蛮寨当中有堆积如山的粗盐之后,
周阎敏锐的觉察到坐在椅上的那几名绯色宽袍男子,都难以抑制的加重了鼻息。
“哈哈哈,所以,小子,我给你一个选择!”
张管事手指点向周阎,也不等周阎回应,就又慢条斯理的道:
“这几位,都是我膝下几名尚还成材的子嗣,他们如今都有自己的商行,
所掌握的能量,绝非你能想象,
你若愿意,蛮寨当中的粗盐,完全交由他们替你贩卖。”
张管事东拉西扯半天,终于图穷匕见。
“官府对私盐的管控,还是很严苛的,
我若是轻易把朔郡蛮人的私盐运给几位大人,怕是会对他们不利啊……”
周阎眸光一闪,看向张管事的几位子嗣。
“嗬!”
一个右手五指都戴满碧玉扳指的中年男人,非常不屑的摇了摇头。
他放下手中茶盏,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湿帕子擦了擦手后,轻笑着道:
“以我们的手段,就是从转运盐使司光明正大的取得几张盐引,又有何难呢?”
他眼中满是戏谑,看向周阎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乡野村夫般,根本就没把周阎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