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泪没有重量,可每一颗啪嗒啪嗒落下来的泪珠,却像是石头般重重地砸在了沈津南的心里。
沈津南忍着心底的心疼,他抬手,冰冷的指腹十分有耐心的,一次又一次擦着女孩眼尾溢出来的泪珠,不厌其烦。
最后,他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俯身轻轻地在她红得吓人的眼尾上落下了轻吻。
他将她的眼泪吻去。
一颗颗豆大的泪珠,被他舌尖卷走。
不知道是他心还是眼泪苦涩,那一颗颗被卷走的泪珠,充满了苦涩之意。
太苦了。
苦得让人心颤,让人心悲哀。
吻去那些眼泪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垂着头,有些无力地抵着她的额头,说话的声音很轻很低。
“别哭好吗?”
“殊殊。”
“我心疼。”
他的呼吸里还带着股浓浓的腥甜血腥气。
这一抹血腥气让鹿幼殊快速回了神。
没时间感伤了,她伸手抹了自己脸上的眼泪,推开沈津南迅速下床。
“我现在就去叫陈峙过来。南南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看似镇定的外表下,却连穿拖鞋也是穿了好几次才穿上。
但穿上以后她才发现竟然两只拖鞋都穿反了。
鹿幼殊已经慌乱害怕得大脑一片空白了。
最后,她一脚踹开了拖鞋,赤脚踩着地面便打算跑出房间。
可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沈津南拉住了。
鹿幼殊含着眼泪回头。
“放开我。”
面色苍白的小病秧子嘴角还溢着血迹,他轻勾着唇瓣,在她的破碎无助的视线下轻轻摇头。
他说:“殊殊,来不及了。”
鹿幼殊摇头哽咽,“来得及,来得及的……”
“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轻轻拉着她,“殊殊,坐下来陪我说会话好吗?”
“不好。”她倔强又固执地看着他。
沈津南:“刚才你不是还想和我好好聊聊,我这些天不见人影都去做了什么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