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刀锋映照在她脸上,跟死人一样惨白的嘴唇微微蠕动,裂开的血口,汩汩涌出热流。
陆晚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赤着脚走过去的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陆从文将主仆二人,暂且安排在了一间柴房里,不许看大夫,也不许任何下人过去伺候。
每日只给一餐饭,还都是残羹冷炙。
不仅如此,陆从文还让她二人做最下等的粗活,像是浣洗衣服,劈柴,或是刷恭桶。
如果不做,或者做得不让主人满意,不仅不给饭吃,还会饱受毒打。
陆晚音才小产过,根本还没休养好,就拖着病体起了身。
寒冬腊月的,把双手浸泡在结冰的水盆里,一边费力地洗衣服,一边承受恶婆子的毒打辱骂。
“贱骨头!还真当自己是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啦?我呸!你连大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要不是二公子看你可怜,把你放进府里当个粗使奴婢使唤,你这会儿只怕早就冻死在外头了!”
“洗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啊?”
边说,便用柔韧的藤条,狠狠抽打着陆晚音的后背。
单薄的衣衫很快就被抽得血淋淋的。
最终陆晚音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就摔了下去,撞翻了木盆,冰冷的水淋了一身。
“要死了!都溅湿了老婆子的鞋袜!”恶婆子气得要命,啪的丢开了藤条,猛然扯住陆晚音的头发,不顾她的哀声求饶,操起洗衣服的棒槌,就噼里啪啦往她面颊上抽。
不过几下而已,就生生打掉了陆晚音的牙齿,打烂了她的脸。
下巴都被打碎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汩汩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娇滴滴的声音,从柱子后面响了起来:“呦,这不是晚音姐姐么?怎么这样惨啊,居然沦落在此洗衣服?”
“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来人就是陆晚音的假妹妹陆惜宁,穿着厚厚的雪白貂毛裙子,生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头上戴满了珠钗步摇,打扮得极其富贵娇艳。
缓步走了上前,还抬眼故作不悦地瞥了婆子一眼。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