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儿时自己曾和父亲一起来爬山,还在山顶张弓射下过路过的雁,许惑脸上不知不觉中露出一抹微笑。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那微扬的嘴角之下,丝丝缕缕惨白色的瘢痕,正在缓慢地扩张。
“这小子咋回事?”
“走,看看去!”
两位守夜的汉子等了良久,不见许惑归来,心里纷纷涌起了不安的情绪,连忙跑去查看。
短短二十几息后,村里一片喧哗。
“孙家媳妇,你快去许家门口守着,别让秦云出来!”
石丙三一脸愁苦,手里捏着一张破麻布,抹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血字。
老人被守夜汉子惊醒时,便发现自己门缝里被塞了这么个物件儿。
老人识字,但不多,反复看了很久,才大致搞懂了其中的意思。
但石丙三此时宁可自己看不懂,否则也不会如此字字扎心。
“石爷爷,照顾好我娘,我给全村人磕头了。”
“我不想变成吴二叔的样子,我不想伤害你们”
“我不想走,可我”
石丙三老泪纵横,村子一下子,又没了一个娃娃。
老头无力靠坐在许家门前,就像昨日靠在吴家门前一般,而那血书,却滑落在地上。
一只小手,颤抖着将那血书捡起,抱在怀里。
“石爷爷,小惑哥不会回来了,对吗?”
老人抬起头,看见一个十四五岁,虽然秀秀气气,头发却枯黄杂乱,小身板儿也十分消瘦的小姑娘,正怔怔地望着自己。
月明星稀,也许是因为那红雾还未散尽,也许本就是这样一个不堪欣赏的夜晚。
许惑独自行在山路之上,步伐已经不再矫健。
终于,在跌跌撞撞之中,他趴倒在一颗朽木旁边。
“喂,还能说话否?”
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自高空砸下,令许惑犹如被闷棍砸醒,强行睁开了双眼。
“谁是谁?”
许惑提起全力,才强行说出这几个字。
“啧,到脸上了,没救了。”
那声音再度传来,随后竟是马蹄砸落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