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仪嘴角一垮。
裴琰心平气和地讲道理:“是你之前拿着本诗经,撒娇央求朕要重新来读书的,朕应允了,便要对你负责。”
姜姝仪故作委屈,趴在自己的小桌案上:“那陛下就不能做个慈师嘛?”
裴琰无奈:“朕已经很仁慈了,小时候朕写坏了字,是要记打板子的。”
姜姝仪好奇:“真打呀?臣妾看戏文里,皇子犯了错都是伴读代替受罚的。”
“都罚。”裴琰温和解释:“父皇子女众多,不能一一顾及过来,便吩咐老师从严教导,三皇兄顽劣,有一次魏太傅打得他双手肿胀流血,母后告到了父皇面前,父皇非但不责魏太傅,反而大肆赞扬,赏赐了他黄金百两。”
姜姝仪笑盈盈地看着裴琰:“那以陛下的性子,应该没有挨过打吧?”
裴琰笑了笑:“当时另一位老师眼红魏太傅,也想效仿其行径,讨父皇欢心,可他并没有魏太傅的刚正无畏之心,后宫皇子皆有生母,他不敢责罚过甚,恐父皇听取枕边风,见朕没有生母,三皇兄又处处排挤朕,便日日对朕的课业吹毛求疵,朕终究还是孩童,没有做到尽善尽美,有一日堂上犯困,被他抓住了。”
姜姝仪的心都跟着紧张地提起来了。
裴琰顿了顿,垂眸看着自己摊开的右手:“朕的手比三皇兄当日伤得还厉害,他把朕带到父皇面前邀功,好在父皇并不愚蠢,看出了他的心思,把他臭骂了一通,赶出皇宫,永不许再任皇子师。”
姜姝仪既解气又觉得不够,满面怒色道:“只是赶出去吗?若陛下的臣妾的孩子,臣妾非得想方设法弄死这个奸佞小人不可!”
程守忠听得眼皮直跳,这是什么话!娘娘敢说他都不敢听!
裴琰默然片刻,道:“姜姝仪,朕知道你是为朕抱不平,可也不能乱了人伦纲常,再这般胡说,朕就真的罚你了。”
姜姝仪也不怕,起身走到裴琰身边,抓起他的手捧着揉捏,诚挚道:“臣妾是心疼,好心疼,心疼到极致便想做人母亲了,不瞒陛下说,臣妾之前还想过做姨娘的母亲。”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
与其倾尽心力养了个裴煜,还不让裴琰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