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姜姝仪连哭的劲儿都没有了,整个人紧贴着墙,裹紧了被衾缓和气息。
裴琰坐在她面前,想伸手帮她擦擦眼泪,姜姝仪吓得立刻躲避。
裴琰眸中带着和煦的笑:“忘记刚才逃跑的教训了?”
姜姝仪眼神霎时变得委屈,又噙了两汪泪。
她若害怕,裴琰还能继续欺负,可委屈,裴琰就于心不忍了。
他用拇指为她拭泪,轻柔低哄:“好了,不会有了,是你要朕疼你,自己又中途退却,普天之下,谁敢这么戏耍君王,朕不忍罚你,只能亲自教你君无戏言了。”
姜姝仪感觉受了泼天的冤屈,睁圆了红润润的眼,用还有些不成调的嗓音控诉道:“臣妾说了只要一回!”
裴琰顿了片刻,而后微微蹙起眉,一本正经地教训:“不要把这种事宣之于口,有失体统。”
姜姝仪:“”
这时候想起体统了?!
她呜咽哭起来。
待裴琰终于哄好姜姝仪,帝妃二人清洗过后,重新躺回床榻上。
裴琰搂着还有些生闷气的姜姝仪,叮嘱起正事:“按惯例,过几日宫里要办赏花宴,几位长公主和宗室重臣之妻都会受邀入宫,朕要清理温家,那是太后的至亲,未免落个不孝之名,朕明日会解温瑶禁足,晋她位分。”
感受到怀中人一僵,裴琰垂眸,看着她几乎明示:“不必胡思乱想,也不必委屈,赏花宴后你就明白了。”
姜姝仪没有胡思乱想,只是在回忆上辈子温瑶是什么时候死的。
听裴琰这么说,她仰头,骄矜地问:“那臣妾欺负她,陛下会管吗?”
裴琰轻笑:“朕什么都没听见,朕的姜妃怎么会欺负旁人,定然是旁人僭越在先。”
姜姝仪也忍不住笑,在他怀里乱蹭了一会儿,又趁此机会,提起晋苗望舒的位分来。
裴琰连温瑶都能扔给她处置,想必太后是病得起不来,管不了这些事了,那自然也不能再继续委屈望舒。
裴琰默了默,在姜姝仪的撒娇催促下,语气温和地同意了。
苗望舒被复了昭仪的位分,翌日便和冯依月一起登了昭阳宫的门,向她拜谢。
姜姝仪好气又好笑,边扶她们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