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块地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由于长期缺乏有机质,加上陕北地区特有的黄绵土质地黏重,干燥状态下异常坚硬,每一锄头下去,都只能刨出一个浅浅的白印,震得吴龙的虎口发麻,胳膊也跟着酸痛起来。
“这可比做实验累多了!”吴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他这才体会到农民的不易,也更加佩服这些在南泥湾开荒的战士们。
“干啥呢,后生?这才刨了几下就累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吴龙身后响起,是赵占魁。
他扛着一把铮亮的锄头,步履稳健地走了过来。
“赵大叔,您怎么来了?”吴龙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来看看你这‘新式种地法’到底有啥门道。”赵占魁说着,走到地头,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土,用手指捻了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地太‘瘦’了,缺肥啊!”
“是啊,所以我才要先改良土壤嘛。”吴龙解释道,“我打算暂时用农家肥、草木灰这些东西来增加土壤的肥力。”
“农家肥?草木灰?”赵占魁重复了一遍,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些东西我也知道能肥田,可咱们现在上哪儿去找那么多农家肥?部队的牲口本来就不多,产的粪还不够给那些已经开垦出来的地用呢。至于草木灰,现在烧荒可是被严令禁止的,咱们总不能为了你这块地,去违反纪律吧?”
“这……”吴龙也犯了难,他之前只顾着想技术方案,却忽略了实际情况。
南泥湾的条件如此艰苦,很多在现代看来唾手可得的东西,在这里都成了稀缺资源。
“后生,不是我说你,你这套‘新式种地法’,听起来是挺唬人的,可也得结合咱们这里的实际情况啊。”赵占魁语重心长地说道,“种地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一步一个脚印地来。”
“赵大叔,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吴龙虚心地接受了赵占魁的意见,
“那您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依我看,你不如先用老办法,把这地深翻一遍,然后再想办法慢慢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