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未收起威能之前,码头上的行商也没心思开工,加之今日公布今年徭役事宜,以至于不少附近村庄的劳力都回村去商谈如何应对秋季徭役之事。因此,街上人便更少了。
沙洲村也有几个在码头寻零工的叔伯,此时应该也回村去打探,里正接下来会如何安排秋季徭役的人员。
一路行至梅香饭庄,却远远看见大伯陈友江从梅香饭庄出来,他似有些着急的事情只顾匆匆赶路,肩上还挂着一个行囊,埋头向前走着,并无心观看街边行人。
眼看已经到了酉时,谢秀儿猜测,陈友江这会应该是下值了。
只不过,看他肩上背着行囊,却应该不是回他在梅沙圩的家中。又看他南街方向行去,想必,他是要往南街车马场行去,那便有可能是要去往沙洲村了。
谢秀儿本来想和陈友江打个招呼,问问大哥是否要回沙洲村去,心里却想起自儿子出生当年,陈友江和公公陈达隆去服了一次徭役之后,九年以来他便再未去服过徭役。
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丈夫陈友河包场了这个家庭的徭役。小叔子陈友海偶尔会代替公公陈达隆去服一次徭役。九年来自己丈夫却是一次的徭役都没有缺少过。
想到这里,她便打消了要与陈友江打招呼的心思。
陈新泉见母亲放慢了走路的脚步,心中虽有疑问,却也没吱声。
路过悦来饭庄时,正好见大舅自饭庄里间出来。
“大舅!”
陈新泉远远的叫了一句。
谢昌明扭头看到大妹和大外甥,笑着打招呼回应:“秀,泉儿,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不怪呼谢昌明会这么问,只因此时集市早已散场,赶集时间早就过了。
而大妹谢秀儿的回味小食铺,位置处在悦来饭庄南边。
此刻却见她带了儿子从街道北边走来,因此谢昌明才生出疑问。
谢秀儿快走几步,来到大哥身边回道:“臭小子要去铁匠铺打制新鲜玩意。因此才耽搁了些许时辰。”
“大哥,你这是下了值,要回村了吧?”
“恩,下值了,今日乡亭卫所公布了秋季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