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不出手,有人能。
祝余一脸淡定从那两个衙差手里接过布片,拿在手里逐个冲着光仔细查看,头几个布片拿在手里全是灰尘,拎起来冲着光那么一看,光线倒也能大体均匀地从纹理间透过来。
眼看着碎布片一片一片眼看过去,都没有什么发现,祝余自己心里面都有点犯嘀咕了,担心自己的推测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方才想,这暗格的位置在卧房的床铺内侧空地上,十分隐秘,外人并不容易找到,更别说潜进卧房,悄无声息藏进去了。
那么当晚如果有人藏在里头,必然是对绣楼和庄兰兰的日常作息都相当熟悉的人,一个平日里就在绣楼出出入入的仆人。
那个偷儿说,他看到曹辰丰离开之后,有个深色衣服的人吹熄了灯烛也悄然离开,下了绣楼后便往岸上的林子里偷跑。
庄直在发现女儿遇害之后就报了官,官府过来封了绣楼,就把原本住在这里的丫鬟和家丁都让庄直带回去了。
所以如果家里头的仆人少了谁,庄直第一时间就能够发现异样。
他能毫无察觉,说明人都在,没缺了谁少了谁。
这说明那人当天晚上只是出于某种缘故,选择到林子里面去暂时躲了起来,之后又偷偷溜回绣楼那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刀将人刺死,如果就此离开,还有可能保持个干净不留痕,但偷儿在看到庄兰兰的尸首时,并没有刀在她的身上,之后还听见了凶手疑似将刀丢入江中的声响。
胸口那一刀,不论是倒地前还是倒地后,将刀拔出来的一瞬间,血液必然喷溅沾染到凶手的衣服上。
那么凶手再怎么镇定大胆,溜回绣楼来佯装无事,染了血污的衣服总还是要处理的。
比起丢到江中,很显然塞到灶坑里一把火烧个干净要更稳妥。
就在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的时候,下一个布片却让她眼前一亮。
或者确切来说,应该算是眼前一暗才对。
不同于前几块布片满是灰尘却透光,这一块布片几乎很难透过光来,布料本就粗糙的纹理之间被一种接近于深褐色的污渍填满,用手摸上去也比之前那几片感觉更僵硬粗糙不少。
祝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