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
“啪。”
比他更快的是勃艮第撑起伞的声音。
雪有些变大了,但是被撑起的伞隔绝在外。
洛林靠的离勃艮第近了些。
依旧是那把黑色的伞,恰好能够笼罩两人的大小。
仿佛将寒温也隔绝在外。
勃艮第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思绪不免还是回到了半年之前。
一把伞,隔绝了暴雨,隔绝了天启的威严。
而现在——
“嗯哼,指挥官,和我共撑一把伞,感觉如何呀~”勃艮第笑笑。
奇妙的身份对调。
共和国也撑起一把,看着其他没有打伞的人。
“有人要伞吗?”她在频道里问着。
春云先摇了摇头,威尼斯兴致冲冲的东看看西看看,压根没听见。
大小姐撇了撇嘴。
“我要,谢谢。”
里希特霍芬等共和国走过来,钻进伞下。
总归是没让大小姐太尴尬。
几人在车站的棚顶下站定。
威尼斯有些遗憾的看着车站的座位上全是雪。
“还没坐够?坐了一路了。”洛林忍不住吐槽。
“啊,走两步就想坐了嘛。”该说不说,威尼斯觉得自己是坐火车硬生生坐累的。
此时夕阳已经沉落在雪山之后。
和天海稍有区别,黄昏之后,夜幕之间。
天地被一层暗蓝晕染。
不同于星空的梦幻,也不同于海洋的单调。
这是属于光与影的梦幻。
最好的蓝调时间。
洛林借着最后的光线,哈了口气。
然后有些幼稚的看着白雾飘远。
站台棚顶的积雪被大风吹起,散入钴蓝色的天空,在空气中飞散成蓝色的絮状星群。
整个世界,在这一层滤镜之下,仿佛定格。
只剩下纷纷扬扬的细雪。
还有雪压断树枝的细微声响。
如此构成的短暂的罗马音,在不知不觉中,被雪温和的篡改了语义——
就像若即若离的秒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