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纺厂内,机器的轰鸣声持续不断,工人们在生产线之间往来穿梭,忙碌而又秩序井然。
黄玲如往常一样在车间劳作,却突然被厂领导叫到办公室。她满心疑惑,本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未曾想,等待她的竟是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
“黄玲,学校刚打来电话,庄老师为救一名溺水儿童,被水冲走了,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领导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沉重。
黄玲仿若瞬间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立当场。刹那间,无数复杂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间翻江倒海。
有听闻噩耗时本能的恐慌,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放电影般在眼前飞速闪过。然而,在这层层叠叠的情绪之下,竟有一丝庆幸和解脱的念头悄然滋生。
黄玲为自己这隐秘的情绪感到愧疚,可她又难以自控。此时,她只觉周身发软,双腿似被灌了铅般沉重无比。
“黄玲,你先回去处理家里的事,别有顾虑,厂里这边自会妥善安排。” 领导果断地批给黄玲一个星期的假期。
“谢谢领导,我先回去了。” 黄玲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消息仿若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棉纺厂内传开,不多时,便传入了老庄家父母的耳中。
庄老太的腿虽说好了些许,但其他病痛却如附骨之蛆般日夜折磨着她,把她熬得骨瘦如柴,身形佝偻,眼窝深陷,看着竟似老了十几岁。
庄老太听闻消息,哆哆嗦嗦地拽住庄老头的衣角,声音颤抖,满是怨愤地嘟囔:“老大肯定是被黄玲克死的!”
庄老头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心里暗自盘算:老大虽说为人老实,却着实有些窝囊,挣得不算多,往后少了他那份稳定孝敬,自己和老太婆的养老怕是还得指望着小儿子。
想到此处,庄老头冷哼一声,绝情地开口:“家门不幸啊!老大既然已经走了,黄玲就不再是我庄家的媳妇,往后少跟她打交道,别沾了晦气。”
看着老太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庄老头心里直发怵,生怕自己也被 “克” 了去。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去老大家养病。” 庄老太满脸懊悔,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