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引诱她,是他强迫她。
她只需要做个可怜的无辜者,不管谁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言语攻击她。
而不是努力挡在他面前。
四堂婶担心她年纪小,还不懂男人的可恶,苦口婆心劝她:“他这是占你便宜,你想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又有另外喜欢的人了,你要怎么办?别人怎么看你?你以后的男朋友怎么看你?”
就像裴译州的父母,飞蛾扑火的爱情当然是一段佳话,多得是人赞美羡慕,但换成他们是当事人,优先考虑无疾而终带来的风险才是理智选择。
裴译州握紧了林麓的手,甚至抓得她有点疼,似乎在担心她会顺着这句话思考,产生动摇。
他和裴阿姨其实是一种人,渴求水的时候不会考虑狂饮会带来什么后果,渴求爱的时候大脑也只被这一个念头操控,同样不计后果。
林麓和他们母子不一样。
“我想过这些问题,”她回答四堂婶的担忧,“但我不怕,我是因为喜欢才谈恋爱,不是为了让谁怎么看我,也不是找一个寄托后半生的养老院。我就是喜欢他。”
她冥顽不灵,一群人骂骂咧咧来,又骂骂咧咧走。
林麓送走他们,回到家看见裴译州坐在客厅走神,视线只机械地跟着她的动作转来转去。
然后没头没脑问:“你为什么不怕?”
“为什么要怕?”她背对着沙发扫地,在忙碌中轻描淡写说,“我决定喜欢你,就像决定买一件衣服,想清楚了能承受这个价格就买,买了就高高兴兴地穿,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