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麓像泡在温水里,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恢复不过来。
裴译州把她哄睡,系着纽扣去卫生间漱口,然后去了客厅。
值得庆祝的一天,杯子里的温水接到一半,被他换成了酒架上最昂贵的一瓶酒。
酒液抿进嘴里,他坐在高脚凳上闲适地放松着一条腿,踢了下被搬进来的行李箱。
他这半辈子过得最痛苦的就是过去七年,再然后是搬出去住的这几个月。
住的地方没有林麓的人,没有她的生活用品,没有她的味道,半夜惊醒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就像躺在一个刮着大风的十字路口,随时会有车辆碾过他,那种恐慌感让他很难再次入睡。
没有林麓在,他住在两百平的房子里也恍若只身飘零的风筝。
裴译州端着酒杯走回主卧,靠在门口看着林麓睡着的侧脸。
看了很久,直到酒喝完,他又悄无声息回去客厅,然后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调查得怎么样,维斯信息的国内市场开拓得顺利吗?”
“一般。国内的信息咨询公司可不少,何况开拓新市场都要等天时地利人和才能一飞冲天。现在维斯信息在国内的订单都来自于国外品牌在国内的分公司。”
“那就是不算顺利了。国外呢?”
“他们在国外很出名,主要业务仍然是处理国外订单。段成聿本来就是在国外留学期间建立起这个公司的,前期花了大量时间调查国外市场,公司元老也大部分都是留学生和国外有钱有势的人,国外的市场对他来说有优势。不过国内虽然竞争对手多但市场确实大,他想回来分一块蛋糕吃很正常。”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不管哪个行业,国外的企业想要国内称霸,基本都只有几年的黄金期,然后就会陆续撤出国内市场,同时在国外的业务也会被牵扯到。做人做事都从一而终才好,你觉得呢?”
“所以你也想开个信息咨询公司驱逐维斯信息?只做驱逐作用,不管盈利能力的话,我没意见。”
“不,”裴译州继续往酒杯里倒酒,看着浅金色的液体,淡声说,“luxuriant会开在国外。只有老巢受到攻击,外出觅食的虫子才会老实回家。”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