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芝婉,是潜伏在业都的,句弥暗探!”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手中的刀猝然掉落,双手捂着自己的面孔发笑,笑的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真的?那太可怕了!赶紧把她抓起来严刑拷打!”
他笑得太过癫狂,突如其来的发疯吓得文鸯瑟缩一下。
但这四周树木林立,是难得的一处僻静地,三皇子让持剑侍卫胁迫她来到此处,恐怕……
文鸯不敢细想,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想在这恐怖的氛围中保下自己的性命。
“有意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们文国公府又怎么可能是干净的?
我马上禀告父皇,说你们文国公府勾结句弥国,收养突厥人的孩子!
你想想,到时候父皇震怒,文国公府被满门抄斩,那我这个功臣,是不是就可以坐上太子之位了!哈哈哈哈……”
三皇子刺耳的笑声搅浑了文鸯的脑海,她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文致远和裘氏的脸。
他们对她失望至极,文致远指着她的鼻尖怒斥。
“你竟然为了自己的苟活而污蔑你姐姐!牵连这么大的祸端!你果然是个灾星!”
裘氏将那枚翡翠玉镯摔在地上,厌恶地看向她。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的婉儿是突厥人?你苟且偷生的做派真让我感到恶心!我宁可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不,她只是想活下去!
再说了,她没有证据,三皇子不也没有证据吗?
如果他空口白牙说,文国公府勾结句弥国,那才是给他的政治生涯抹黑!
三皇子的嘲讽言犹在耳,文鸯却渐渐得冷静下来。
老和尚的佛偈从某个角落处萌发而出,如北斗星般渐渐点亮了文鸯脑海。
「见路不走,即见因果。见相非相,即见如来。」
文鸯好像从这句偈语中汲取到了力量,她缓缓抬起头,古井无波的双眸中是无比的沉静。
“那三殿下快去告诉陛下吧。”
文鸯在赌,她不是在赌文芝婉究竟是不是突厥暗探。
她在赌的是——三皇子奚妄的多疑。
奚妄太在意自己在建成帝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