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费尔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
“同伴们用生命一次次的试错,终于给我趟出了一条生路,而这两鬓的白发就是我独自返回的代价……我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太长的时间,长到这时光沙漏里的光阴之沙,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行回那个纬度的世界了……”
良久之后,赵言默然而立。舍费尔给出的答案符合正常逻辑,条件更是简单到令他无从拒绝。
赵言没有再寻求深入探究。舍费尔醒来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再结合白度道人笔记中那个相对应的记载,已是大大增加了他言辞的可信度。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供他选择了。
深吸了口气,赵言决定选择相信。
不能再这般随波逐流下去了,趁着有一个现成的锚能拉他上岸,他必须抓住机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段波平浪静的河面还能延续多久,或者下一刻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赵言感觉自己似乎是在一条长长的腔道中穿行。
意识如同进入了一片泥沼,卡顿的像是一部老式胶片电影,所有情节被延迟的可怕。整个身体也仿佛如橡皮泥般在被无限的拉长。
赵言能感觉自己肢体的存在,但却感知不到具体的手脚在哪个位置。他感觉现在他的每一部分肢体之间,只凭着他的一丝丝意念在勉强的维持而不保证崩溃。
而随着意念之线被越拉越长,赵言隐隐有些恐惧起来。万一那一丝意念之线断掉,回到现实的身体会不会真的永远少掉了那一部分。
这般怪异的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时间仿佛只是过去了一刻,又仿佛永远没有尽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无来由的恐惧感开始逐渐累积。
恍惚间,赵言的脑袋已经感知到了前方的一丝光亮,而四肢却仿佛还散落在遥远的不知多少公里之外。
他的意识仿佛在泥泞中跋涉,艰难的将即将脱困的喜悦朝着身体的各个部位传递了过去。
终于要回去了!
中亚!
土库曼斯坦,卡拉库姆大沙漠。
在那道仿佛会永世燃烧下去的“地狱之门”的正下方。那昏暗、巍峨的如同史前遗迹般的宫殿之中,霍顿从静坐中了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