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言所在位置往西走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平坦的荒野上突兀的陷下去了一个约百十来平米的凹陷,从高处看,就像是大地的肚脐。
在凹地的四周,层层叠叠高大的针叶林如一堵幕墙般,牢牢的遮蔽了所有投向洼地内的光线。
就连正午的阳光在经过密密层层的过滤后,也仅仅只能视物。
不仅如此,进入其中的赵言发现,不知是深入地下还是另有其它的原因,洼地内的温度明显要比外间高上不少。因此在与地面平齐的位置,由于冷暖气流的交汇,在这处凹地内隔绝出了一个阴湿的小气候圈。
导致其中浓郁的水汽几乎凝成了实质,充裕的让人窒息。
难怪精神海中会出现这么一处空隙。
独特的地型和植物霸地特性的共同作用,形成了这样一处极阴之地。这样的环境不要说树木,赵言怀疑连杂草都不一定能生长的起来。
但事实是,在“肚脐”的中央,一潭黑色的死水边上,一棵高有五六米,大腿粗细,看上去遍体黑色的植物,正枝干曲张的斜立在那里。
在赵言的注视下,树叶无风自动,簌簌作响。似乎在对赵言的侵入做某种反应。这令本就阴暗的环境显得更加的妖异。
除了水潭中露出的几块白骨上有星星点点的磷火闪烁,四周倒并没有什么异常。确认安全后,赵言凑近去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白骨没什么好看的,只是粗粗一瞥,赵言就认出是某种动物的骨架。也不知是多少年前跌落在这里的,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棵树木上。
这是一棵寒代地区少见的阔叶木。灰黑色的树皮上有着深深的皲裂痕,同样灰黑色的树叶背面被着一层铁锈色的细毛,正面则是细小的疣状突起。在它的柄部生长着薄片状的互生叶,叶片的边缘处有着一圈细细的锯齿。
看上去似乎是一种柳树。
但赵言从来也没有看到,或是听说过有哪种柳树的种类会是黑色的。
但存在即是合理。赵言的眼角慢慢的弯了起来。他不是植物学家,并不需要过多纠结它的种属与由来,只要能为他带来利益就好。
阴地,柳树,和那一眼就能看到的年份,完美的契合赵言心中的一样材料。
扣了扣“铮铮”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