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陡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一口气哽在胸口,笑容都有几分僵硬。
果儿察觉他神色有异,却想不起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犹豫片刻,又加了一句:“我的确不挑食。”
既不问他为什么来做饭给她吃,也不关心他为什么又做了羊汤馎饦。
好像他来给她做饭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吃什么她却全然不在意的,有的吃就行。
薛和沾一时竟分不清,这是果儿对食物的态度,还是果儿对他的态度。
皇亲贵胄天之骄子的大理寺少卿,人生头一次,从厨艺到个人魅力,全方位陷入自我怀疑。
果儿吃饭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石破天与随春生啧啧称赞的同时,果儿面对薛和沾期待的眼神,也只是点点头说了句:“不错。”
薛和沾的笑容再次僵在脸上,在心中将“用美食接近果儿”的解谜策略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到底是女儿家的住处,薛和沾和石破天两个男子不好多留,一顿饭吃完,两人便告辞离开。
随春生打着饱嗝儿收拾碗筷,果儿则起身去给白驹洗刷毛发。
秋夜寒凉,驴子都怕冷,白驹尤其怕冷,是以晚上它不愿睡在四面透风的驴蓬里,果儿专门给它在外院留了间东向的温暖小屋。
幻术大会前的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温馨悠闲地过去了,八月十五当天,在这个千门万户团圆赏月的节日里,定昆池畔张灯结彩摩肩接踵,长安万众期盼的幻术大会终于开启。
果儿当日下午便已经手持名帖通过了验证,和随春生一起进入内场等候抽签决定上场次序。
正式比赛尚未开始,但安乐公主提前准备的幻术开幕演出已经开始了。
定昆池畔的高台延伸到湖面,平民们即使站在远处,也能望见场上精妙绝伦的演出。
而高台对面的阁楼之上,更设有三层精致舒适的雅座,是专门留给权贵们的观赏位。
最当中的位置自然是留给安乐公主本人,但武昉作为安乐公主的座上宾,也一早就抢占了最佳“出图位”。
她身边的护卫轻车熟路地为她铺展好笔墨,武昉活动着手腕,眼神中满是跃跃欲试,决心要为果儿画出今晚最美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