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自然听得出果儿有所隐瞒,但他结合整件事的经过,大致也能猜出几分,顿时觉得口中的毕罗有些食之无味:“阿昉她……她自小被外祖父和舅父保护的很好,从未见识过人心险恶,此次定是受了很大打击。”
果儿垂眸:“阿昉至真至纯,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但我昨夜与她聊了许久,感觉她心性豁达,并不似表面那般娇弱。且这件事若是能打破她对幻师的一些盲目幻想,或许也能令她今后理智成熟起来。”
薛和沾还是第一次听果儿说这么多话,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心中感激的同时,不由想起昨夜查到的黑衣人之事。
然而犹豫片刻,他到底没有直接告诉果儿。
此事颇多疑点,尚未查清之前告诉果儿,只怕会中了幕后之人的圈套,给果儿徒增危险。
于是薛和沾吃完最后一口毕罗,装作不经意般问:“娘子可曾去过洛阳?”
果儿不明白薛和沾为何突然这么问,点头的同时疑惑地看向他。
薛和沾含笑道:“阿昉曾跟随那个常奇胜去洛阳看他的幻术表演,我也听闻洛阳幻师众多,许多幻术大师久居洛阳,因而年轻幻师想要扬名,都会去洛阳表演,以求大师青睐,可有此事?”
果儿颔首:“幻师中确有这种说法,但我只是年幼时随师父路过洛阳,在那里停留了三日就离开了。我师父他……为人低调,不以扬名天下为志。”
说起师父,果儿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师父若知道她竟来长安参加幻术大会,一定怒不可遏。
想起师父生气时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果儿又有些想笑。
若是师父生气了,是否就会来找她呢?
会骂她吧,也许气急了又要用麻绳抽她了,虽然每次都抽不到,但总要把绳子舞的虎虎生风……
“娘子?”
薛和沾打断了果儿飘远的思绪,果儿抬眸,对上一双蛛网密布的眼睛,不由一怔:“少卿昨晚彻夜未眠?”
薛和沾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啊,那些贵公子查起来有些耗时。”
果儿颔首:“可曾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