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昉看着父亲高大决绝的背影,忍不住垂眸叹息。
“阿昉……武娘子……”
萧衡的声音陡然响起,武昉抬眸,对上萧衡的视线,那视线过于灼热,几乎将她烫的下意识退了半步:“萧郎君?”
武昉正要问萧衡叫自己要说何事,便见薛和沾回来了,宛如掐算好时间一般,恰好与父亲错开。
武昉才到薛和沾定是故意的,忍不住上前生气道:“阿兄,你去个净房怎的比小娘子梳洗打扮还要久些?”
薛和沾知道她因为什么闹脾气,也不与她计较,只道:“排演结束了?可有选出合适的幻术表演?”
薛和沾说着,不动声色地隔开了萧衡与武昉,将武昉引到了女宾席,再次与萧衡隔着一张屏风。
萧衡的视线晦暗不明,紧紧盯着薛和沾的背影。杀幻师没能得手,他本就心中憋着怒火,再见薛和沾与武昉如此亲昵,就更难控制心中的愤怒,双手在身侧紧紧的攥着,骨头都发出了咯吱声,他却仿佛不知道痛。
深夜,萧衡在房中翻箱倒柜,眼神中满是癫狂与焦急。
“到底去哪儿了!”
他猛地将桌上的物件全部扫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薛和沾……一定是他!”萧衡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以为抓走那只臭老鼠,就能定我的罪?”
萧衡冷笑出声:“做梦!我可是萧相公的独子!你薛和沾再怎么金尊玉贵又如何?你祖母太平长公主都要仰仗我阿耶!你薛和沾算什么东西!”
他越想越怒,突然暴跳起来,大声吼道:“我要杀了他!杀了薛和沾,便再也没人能靠近阿昉!”
侍女仆僮在门外听到屋内的动静,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擅自进去。
萧衡猛地拉开房门,恶狠狠地盯着一众侍女仆僮,怒吼道:“你们这群废物!给我去找那只冠鼠,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若是找不到,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饿死!活活饿死!”
众人见萧衡愈发癫狂,吓得两股战战,纷纷领命,四散而去。
萧衡却依旧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要杀了薛和沾,如一个陷入癫狂的游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