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看着贾大娘发青的面容,无声地叹息一声:“她们姊妹这一生,未免太苦了些。”
“都是陶承望那老狗!他一个人的贪欲,害了多少人的一生!要我说,让他就这么死了都是便宜他了!”跟抱鸡娘子一同赶来的随春生忍不住咒骂起来。
他还记挂着胡玉楼那些娘子们,想到她们很有可能全部都被处以极刑,就更加愤恨。
果儿听出了随春生的言外之意,看向薛和沾,却只见他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答应会放过那些女子,真的能做到吗?
果儿想问,却又不想逼他太过。最终只是沉默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翌日,薛和沾将这桩案件错综复杂的经过,详细地写成折子,呈递给了天子。
折子上事无巨细地详细描述了胡玉楼的娘子们,还有俞四娘母女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罪恶与苦难。
中宗看过之后,微微蹙眉,对一旁侍候的太监道:“湛儿这孩子,不似太平,也不像崇简。”
一旁的太监垂首,斟酌着道:“世子少年心性,赤子之心。”
中宗看向窗外,神思似是飘远了:“是啊,倒是与弘年轻时有几分像……”
太监听天子忽然提起先太子孝敬皇帝李弘,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恨不能将自己隐身。
半晌,中宗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折子丢到一旁,挥了挥手,冷冷说道:“陶承望所作所为,令朕十分失望,着大理寺自行处置。”
太监立刻躬身下去传旨。
韦寺卿得到旨意后,立刻决定依律将所有参与纵火与劫狱的胡玉楼娘子问斩,以免此案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而对于韦寺卿的决定,薛和沾始终沉默不语,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得知这个消息的随春生却立刻坐不住了,一脸恼恨地嚷嚷着要去找薛和沾讨个说法:“世子怎能如此?那些娘子们也是可怜之人,判她们死刑未免太严苛了些!”
果儿拉住随春生:“春生,世子他答应过我,会想办法放了那些娘子,我们再等等。”
随春生焦急道:“他若真把此事放在心上,就不会全然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