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望着紧闭的门:“许是真有难处,不碍事的。”薛和沾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尾的红肿上,她身体尚未痊愈,今日又不知得了什么噩耗,薛和沾隐隐猜到是与她师父有关,心中愈发为她担忧明日的比赛。他喉间发紧,想说什么又咽下,只道:“先进去歇着,明日还要比赛。”
果儿微微颔首,抬步往院中走,即将关门时,见薛和沾还站在那里,终于对他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今日,多谢少卿……”
薛和沾却打断她:“我表字‘湛’,娘子若不嫌弃,往后可叫我薛湛。”
果儿怔住,半晌,含笑道:“薛湛,你也早些休息。”
一阵凉风吹过,薛和沾却只觉得脸热,眼前的门已经关上,他唇边的笑意却迟迟不肯落下。
第二日晌午,薛和沾在大理寺寻到石破天:“当初为果儿挑宅子时,可仔细打听过隔壁人家?”薛和沾指尖敲着桌案,“怎会平白冒出个失心疯的妇人?”
石破天手一顿,刀鞘磕在手腕上,他呲着牙嘶嘶两声,解释道:“少卿,我当初仔细问过牙行的,说隔壁住着个新科举人,夫人也是官家娘子,端庄贤淑得很……”他挠了挠头,满脸困惑,“我还道这是一户好邻居,这变故来得蹊跷,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薛和沾望着窗外飘飞的落叶,眉头拧成川字。果儿如今比赛正到关键时刻,若连歇息都不得安宁,迟早要拖垮身子。
“你再去寻几处宅子,务必清净些。”他转身取过案上卷宗,“就说……就说大理寺要征用旧宅,让果儿尽早搬离。”
石破天应了声,快步离去,薛和沾视线落在卷宗上,思绪却不知飘去了哪里,许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当晚的幻术大会上,定昆池畔悬着的宫灯次第亮起,将整个场地照得恍若白昼。台下人头攒动,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起伏,众人都在翘首期盼果儿的表演。此前几场,果儿以惊艳绝伦的幻术技惊四座,今日这场,更是引得长安百姓纷纷前来。
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