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嫁给一个商人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与宸太妃、永安侯的阶级差距。哪怕宸太妃出事了,也不是苏青玉一个商妇可以状告的。
阶级差距无所不在,若是旁人,京都府尹不会说这么多,京都府尹对苏青玉多少有几分同情,才会把话说的这么明白。
苏青玉这桩官司告不赢,哪怕她告赢了,永安侯府和她的生父也不会受到责罚。
不是说永安侯府和她生父犯的事不大,而是苏青玉为人子女,却是官府状告生父、状告家中长辈乃是大不孝,乃是以下犯上。为了杜绝百姓效仿,哪怕苏青玉再有理,在审理的过程也会偏向生父、家族。
这是官场不可言说的潜规则之一,便是他这个京都府尹也左右不了。
苏青玉在状告前,就做好了不会那么容易准备的,可听到京都府尹的话,她仍旧觉得满心悲愤无法言说。
她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怎么就这么难?
若身份对调,她母亲有了二心,与外人合谋害死她生父,那她母亲必然是死罪。可为什么身份对调,同样的事,同样是一条人命,她想要为她母亲讨回一个公道,却是不行呢?
难道身为女子就不配有一个公道吗?
“我告!”苏青玉闭上眼,掩去眼中的愤恨。
她知道此刻和当日灵堂前一样,哪怕她手上证据确凿,结果也不会如她的愿,可她还是要告。
“我还要告朝廷律法对女子不公!同样是人,凭什么男子,妻女却如同猪狗被视为男子的私产,夫与父可以随意买卖、打卖妻女,妻女却不能反抗,反抗便是违法、便是错!”
“这不公平,同样是人,律法却只视男子、父族为人,将女子踩在脚底!律法它不公平,它是错的!我要告朝廷、告律法,求朝廷和律法还天下女子一个公平!”
既然注定要死,那也要死的其所。
苏青玉双手交叠置于额前,一脸肃穆地作揖叩下,“请大人受理此案!”
不是所有约定俗成的事就是对的,不是律法规定就是正义的!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总要有人去开先河,用自己的血与泪提醒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