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站定在摆满乱七八糟的桌前,挑开隆重的木盒,那把躺在丝绸绒布上的尖头菜刀斑斑血迹还历历在目,唯一不同的是——
寒光凛凛的刀面反射出她脖颈若隐若现的暧昧吻痕。
她静静看着。
半年不得空余的连轴转,让她很久没有这种安静放空,大脑得以休憩的时候。
她其实不是个爱思考的人,对于她这样家世、家庭的人来说,脑子不清不楚地按照父母安排是最好最简单的路,清醒所带来的挣扎和痛苦只是徒增烦恼。
正常退役。
跟一个家境相当的男人结婚、生子。
继承家业,培养孩子。
与丈夫相敬如宾到老。
这是她曾经的人生剧本。
用她母亲的话来说,她身上怎么会留下‘下等人’的吻痕。
薛知恩莫名其妙笑了下。
说来,就在她重新回到北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知道,对于某人她无法跟从她这颗遗传自父母冷血极端的大脑行事。
——她得从心。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冷冽的刀刃。
谁能想到,半年前还被她拿刀划破动脉的男人,反过来倒给她留下不少占有的痕迹。
薛知恩觉得他可能在蓄意报复。
而她在纵容他‘报复’。
她似乎心情不错,余光瞥到桌上耷拉下脑袋早已枯黄静止几月的向日葵花束,像某男蔫掉的模样,有点可怜。
她思索了一会儿,看向天晴的窗外。
“薛知恩回来了?”
中午,脸冻得通红的陈奉孝进屋赶紧脱掉进雪水的手套,往手里哈了口气,凑过来烤火,问明显精神多了的青年。
齐宿看他一眼,摘掉羽绒服的连帽,炫耀似的摇头晃脑。
“她今早帮我扎的,厉害吧~”
陈奉孝:“……”
稀奇了,财阀大小姐还会帮人扎头发。
但见他那贼好满足的得瑟样,陈奉孝还是不免嘟囔。
“不长记性,别是来逗你玩玩又跑了。”
有被抛弃过的前提在,陈奉孝对薛知恩很是不信任,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