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借着机会表明心迹,谢晟之一日说十回心悦岁妤都不嫌多。
余光注意到裴璟瞮压抑着的神色,顿了顿,笑着接下方才裴璟瞮的质问,又隐晦地将他一军。
“怀序许是未曾定过亲,不懂其中深意,待你成婚,便知晓,除了妻子,外人都不会是扰乱心神的因素,只要有她,此生便足矣。”
好一个巧言令色的谢学士。
“一番话说得倒真是情真意切,只是不知能有多长久。”裴璟瞮眼神狠厉,幽幽看着眼前暗含挑衅、还要装出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伪君子,就差把话挑明了说。
——现在叫得如此之欢,但恐怕也如同镜中月水中花,怕是长久不了。
他不会让谢晟之有长久的机会。
更不可能,再让他听见“杳杳”的音色从谢晟之嘴里吐出。
“这话纵是谢某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如杳杳日后亲身的体验。”
说完,谢晟之低眸,盖住眼底神色,没再接他的挑衅,看向岁妤,察觉到掌心之中的柔软仍然有些冰冷后,微微皱眉看向岁妤,“是不是有些冷?”
这儿正好是风口,照着湖畔的水汽一拂,是全然的湿冷。
岁妤只披了单薄的裹衫,站久了可不得冷着。
没等岁妤回话,谢晟之接过侍从成则递过来的大氅,却并未给岁妤披上。
大手一动,将眼尾被风吹出潮红的岁妤揽进怀中,铺陈开的大氅严严实实将两人都裹在里面。
目光冷不丁落在珠玉似的耳垂上那显而易见的咬痕上,谢晟之周身气息一顿,缓缓抬头,就是裴璟瞮勾唇笑得肆意的挑衅。
风声被挡在披氅之外,岁妤被谢晟之揽在怀中,只露出小半张莹白小脸,下巴尖掩在灰毛大氅内,像是落于石上的一剖新雪,愈显出其惊人的美来。
手腕被摩挲扣紧,岁妤能感受到自己的夫君,不像寻常那般淡然。
余光掠过咬着牙站在风口、任凭风吹的裴璟瞮,垂下眼睫,主动牵住那双不住在大氅底下摩挲着自己手腕的大手,“我有些饿了。”
谢晟之倏尔从神色冷冷变为春风拂面,“那便快去祖母那边,方才过来时苏妈妈都在催我们快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