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i"sui”
情绪翻腾的嗓音几近沙哑，代珩紧紧盯着朝自己偏头“看”过来的女孩，迟钝地才反应过来，她手里拿着的，是盲杖。
那双在梦里仿若会说话的眸子，此刻已然毫无聚焦，目光涣散地大概朝他方向偏过头来。
代珩急急喘了两三口粗气，身子蓦地发僵扶着墙壁，“你的眼睛”
“瞎了。”岁妤伸手，在下一秒指尖就被一双大手握住。
“让我摸摸你，看看哼哼有没有长残。”
代珩喉头滚动两下，被那复杂的情绪冲击得几乎站立不稳，伧惶又听话地俯身，将女孩指尖抵在自己额头上。
鸭舌帽被随手取下，碎发凌乱，在岁妤看不见的那张脸上，满是炙热浓烈的心疼和重逢欢欣。
岁妤指尖沿着他的眉眼摸索，指腹软软划过男人浓硬的眼睫，“你应该很好看吧，可惜我都快忘了你以前长什么样子了”
代珩急促喘息一声，双手抬起覆住岁妤那只手，眼角泪痕湿润，“你的眼睛到底是谁弄的？”
为什么我怎么查也查不出来你去了哪儿？
为什么明明认得我，却十五年都不来找我？
你明明说过的，我是你最喜欢的哼哼，绝对不会丢下我的。
代珩有太多的话想说，想到自己身上那些陈年的刀疤、伤痕都开始隐隐作痛。
那些从来没有一刻被淡忘的记忆，都在此刻被一一翻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