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听见自己近乎低喃着自虐般再次确认,“昨夜,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没有呀。”岁妤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长发披散,一派娴静无辜。
一道坐在他身边的喻风禾眸光沉下些许,倒并未在此间事上多做纠缠,抬手在桌边敲了敲,告知自己也在。
“今早医院那边来信了,说符合配型的肝源已经到位。”
“岁岁,伯母的手术,可以着手准备了。”
岁妤的注意力顺理成章转换到这件事上,下意识倾身便往喻风禾说话的方向上去。
只是没料到,被子被身后重量压着,一时情急没跟着自己的力道往前扯,反倒是岁妤,因为这点力道往后倒。
雪背上贴着热度极高的一具胸膛,淡淡的乌水沉香清苦的味道席卷而来,萦绕在岁妤鼻侧。
像是这时才陡然想起还有其他两个男人昨夜在这里过夜似的,女孩脸上明显出现了错愕和惊慌的情绪。
孟庭柳胸膛起伏,急急丢下一句“我下去看早饭做好没有”便匆匆离去。
听在岁妤耳中,便活像自己被厌弃的语调。
沉浸在自己好像又要让别人失望的痛苦中,总是压抑着的那些绝望情绪便顷刻间涌上。
脸上血色陡然消散,连唇色都变得苍白,抑制不住地轻喘两声后,她竟软软地倒在了何斐燃的怀里。
已经走到门口的孟庭柳仍心乱到不行时,便陡然听见一声恐慌到极点的惊呼,“岁岁!”
他身体滞涩地转过去,在他急剧扩大的瞳仁里,是浑身无力、连呼吸好像都接近消散的岁妤。
“嘀——嘀——嘀——”
心脏监护仪的嘀嘀声让人心跳都紧跟着停顿。
喻风禾不是脑方面的专家,只能呆愣在原地等待医生下判决。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毫无用处。
曼瞮的“神医圣手”,就是一个笑话。
检查完岁妤全部身体情况的医生刚刚放下笔,就见几个身上气势极重的男人目光都投注过来。
年近半百的他有点莫名,自然没把关系往比较猎奇的方向上去想,就当作是病床上女孩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