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峰说道:“据《史记·鹖冠子》记载,魏文王问扁鹊,子昆弟三人其孰最善为医?扁鹊说,长兄最善,中兄次之,扁鹊最为下。魏文王又问为何你的名声最大?
扁鹊回答,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镵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于诸侯。”
金英刚要回答,见张寿峰已经开口,便没插话,而汤显祖只注意看掌勺的表情。只见掌勺的满怀期待,先是点头,继而皱眉,最后欲言又止。
汤显祖大感兴趣,连声追问:“有话不妨直说!”
掌勺的吞吞吐吐道:“故事嘛……是这个故事,大概意思能听明白,只是……只是……不如茶馆说书先生讲的有趣。”
汤显祖拍案而起,踱步道:“就是这理儿,就是这理儿,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掌勺的先是吓了一跳,见不是冲自己发火,才放下心来。
张寿峰说完也注意到掌勺没听明白,还不待他进一步解释,就被汤显祖的举动镇住了,好一会才追问道:“义仍何事欣喜?”
“我苦苦思索三年,如何使戏剧更有价值。方才想通,就是他!”汤显祖大笑道,指着掌勺的,又指了一圈棋盘街的商贩食客。
“他,他,他,只要他们喜欢看喜欢听,能看懂听明白,还能有所收获。对,要他们喜闻乐见,要他们有所获。这些才是戏剧之魂,戏剧就应该从他们中来,才能被他们接受。”
“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真想不管不顾,抛去一切功名利禄,纵情于戏剧之中,那是何等的快哉!”
金英闻言直点头,他已年过七旬,大半个身子已经埋葬土里。早就过了追求功名利禄的年纪,反倒是希望他能这样做。
张寿峰正值壮年,还想着最后为儿子搏一回,正想劝说,又想到介宾十年后,也是这个年纪,若也这般说,自己会如何想?思来想去的结果是,支持他。
“义仍,若真喜欢,那就走下去,我相信你既有这番想法,耕耘数十年,不会比关白郑马王他们差的。”
“谢谢!”汤显祖点了点头,再看向两百步外的皇城,他脑中浮现出一对锦鸡,那正二品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