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大爷爷回来过一趟,带回来不少稀罕的物件,那次回来大爷爷带走了刚刚成婚的大爷(父亲的大哥,鲁西北称呼父亲的大哥),这次大爷爷再次让爷爷跟着他去东北,爷爷实在舍得地奋斗了半生的家,没有跟大爷爷离开他挚爱的家乡。
奶奶将一些碗筷放到了八仙桌上,和几个放置东西用的黑坛子。一袋子为了三叔婚事特意磨出来的黑面,前几日婚宴上也没吃多少,如今拿出来三家分一下。地窖中放置的地瓜,谁想要可以直接去拿。家中唯一能随便分的,就是满地窖的地瓜。地瓜用村头石磨磨出来的地瓜粉,是奶奶家饭桌上最常见的食物。
所谓的分家就是告诉村里的人,孩子们已经成家立业,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靠自己生活。家家户户分家都是如此,一些简单的食物锅碗瓢盆足以。
姑姑婆家并没有因为奶奶给孩子分家,就让姑姑姑父独立门户,姑姑依然照顾着一大家的起居生活。奶奶只能偷偷地接济姑姑,不敢让母亲和三婶知道。
不管三叔这场婚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爷爷总算为三叔娶了媳妇,刚刚安稳几天,在外打工的四叔回到了家中。四叔不同以往回来大包小包的,这次回来后手中空荡荡的,本想借着四叔回来能改善一下伙食,没想到四叔回来直接搅得家中天翻地覆。
听到母亲说,在外打工的小叔回来了,我高兴地往奶奶家跑着,四叔还未成婚一直在外打工,比三叔小两岁,往日回来小叔总是会给我带回来一些新鲜东西,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零食,那种类似于口服液的小瓶子,里面的汁水甜甜的,是一种从未品尝的味道,每次只有两小瓶根本喝不够。
快速地冲到奶奶家,以为又能喝到那种甜甜的糖水,结果进到奶奶家,就看到爷爷待在草屋中,用手抚摸着那匹配了爷爷五年的老白马。爷爷对老马的感情非常好,往日干农活从不舍得让白马出力,耕地时爷爷走在白马前面,拉着白马脖子上的马鞍,和白马一起使着力气。
爷爷的眼中含着泪不舍地抚摸着白马,连我喊他都没有理会,没了之前小叔回来后的欢声笑语,此时奶奶家中气氛格外沉重。我小心地走到门口,正赶上父亲从房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