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清儿顶着红肿的脸颊哭诉道:“姨娘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顾侧妃就带着人来了。她见您不在,就四处找茬,摔了这些瓷器。还说奴婢不懂规矩,打了奴婢。”
浣儿一听气得跺脚:“顾侧妃太嚣张了。这才进府两日就如此行事,她不怕皇子爷和皇子妃生气吗?”
清儿捂着脸颊道:“看她那个样子,像是连杀人都敢呢。临走时,她还让奴婢和您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还会来的。”
浣儿附在洪灵儿耳边轻声道:“姨娘,浣儿担心。若是今日翠玉轩的事传回府里,恐怕皇子爷也不会护着您了。顾侧妃也会变本加厉。我们……得早做打算啊。”
小飞红可不是真的洪灵儿,她在欢场混迹多年,且做到了头牌,所见所听自是不少。她本就忧心忡忡,今日又经历了这些事,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原本她对皇子爷还有些期盼和眷恋,但是随着近些日子皇子爷的变化,于她所剩的就只有恐惧。
自从那日知道了许静婉被赐婚的消息,二皇子在房事上日渐疯狂。
每次来到她这里,他都是先让自己陪他喝酒。等喝得酩酊大醉时,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着自己痛斥“阿婉”。
“爱恨”交织的顶峰,他几乎会将“十八般兵器”用个遍,仿佛在发泄着对“阿婉”的怨恨。
事后,他精疲力尽的伏在她身上,流着泪诉说对“阿婉”的深情和心疼。
可是,遭受这些痛苦的都是她啊……
小飞红抚着自己尚未褪去青紫的手腕愤愤的想着——
这是皇子爷婚前那夜用绳子捆的勒痕,两个脚腕上也有。除了脸上,全身都有鞭子等物件留下的青紫伤痕。
在他单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口中疯狂喊着“我对你不好吗”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
事后她想,若是某天他真掐死了自己,结果会怎样呢?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怎样了。
皇子爷死个妾室,可以有一百个理由搪塞过去。更何况她本就不是洪灵儿,洪家恐怕都不会过问一句的。
可是,就这样被他们折磨,最后再无声无息的死去,她好不甘心啊……
这样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