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阿七看向薛桦琳,两眼露出惊诧光芒。
母亲如此境遇,和现在的薛桦琳异常相似,难道大户人家都这般窝里斗吗?
此时小院木门大敞着、堂屋还亮着灯,隐隐能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我说妹妹啊,你马上都入土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固执?你男人和儿子不知所踪是死是活都难预料,为啥还揪着一点股份不放?”
一个男人凶狠地说道。
“哥,我相信五月一定会……会回来的,这些股份是他姥爷留给他的生日礼物,你要……要是还念及兄妹情谊,就别逼我行不?”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沧桑中感觉有气无力。
“是我妈的声音!我记得!”
阿七倍感激动,冲薛桦琳说完这句,拉着她大踏步冲进小院。
薛桦琳也替他感到慰藉,边走边想刚才屋内两人的对话。
姥爷能留什么股份给他,这么说他舅舅家应该很有实力;现在他母亲将死,舅舅来应该是夺回那些股份的。
原来哪里都有如此纷争!
她想到自己被亲哥哥亲弟弟们赶出家门的遭遇,心里暗暗苦笑。
小院里干净利落、屋子都是红砖砌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但放在太湾村仍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阿七推门而进,见正对门位置的布制沙发上坐着个中年妇女,满头银发、形容消瘦,无论是精神还是气色都透着久病不愈,正是意识里的母亲朱梦婷!
其左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四十七八岁的男子,此人油头白面、戴着副金丝眼镜,容貌轮廓和阿七有些相似。
见突然闯进来陌生人,屋内两人齐齐诧异地看过去,中年男子皱眉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阿七没去理会他,目光紧盯着中年妇女,脚步忽然变得沉重。
十年了,他不知道自己这十年都在哪、又做了什么,但此时的母亲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
“你是……”
朱梦婷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没认出他就是张五月。
阿七“噗通”一下跪倒在中年妇女面前,哽咽道:“妈……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五月啊!”